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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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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誰說反覆重覆不是一種委婉的強迫呢?雪名陣得到滿意的答覆,這才停止裝聾作啞,在鋼琴家看奇葩的眼神中,抱著冰櫃登機。

感謝蘇格蘭的高擡……放下貴手,被迫延航的飛機終於起飛。

雪名陣在眾人古怪的眼神中,將冰櫃不偏不倚地固定在機艙的正中央。剛坐下沒多久,又想起什麽似的站起身。

“……”鋼琴家的神經不禁再度緊繃,忍不住心累地開口,“你去衛生間做什麽?冷血還在裏面穿衣服。”

人應當有底限。但奇葩顯然沒有。

雪名陣的眼神中帶著探究:“我想知道,冷血真的無法用內褲殺人嗎?從客觀角度來說,內褲應當是一件趁手的兇器。”

鋼琴家:“……”

鋼琴家:“有沒有可能,從客觀角度來說,這不是人應當做的事?”

雪名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冷血不是殺手嗎?因為過不去心裏的坎,所以放棄使用內褲作為兇器,這是否也是某種意義上的不稱職?

他好歹沒把這話問出口,老實地坐下後,安靜地聆聽鋼琴家具體講述此行的計劃。

“……澤田弘樹很少公開露面。但後天,他的養父托馬斯·辛多拉將會參加一位舊友子女的婚禮。這位舊友地位顯赫,出於禮節,辛多拉必然攜帶澤田弘樹出席。”

鋼琴家指了指坐在後座的同伴:“宣傳官已經幫我們搞到了請柬,我們可以在今天下午前往婚禮現場,假借幫忙準備的名義,順道踩點。明天舉辦婚禮時,伺機接近澤田弘樹,如果交流的結果不佳,設法將人帶出婚禮現場。”

這個“帶”,顯然就不是用合法手段了。

坐在後座的宣傳官輕嘆了口氣:“小心別傷害那孩子。那孩子身體不怎麽好,萬一嚇出個好歹可不行……你在給誰發消息?”

宣傳官推高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越過椅背探向雪名陣。

他顯然是為了檢查雪名陣有沒有將他們的計劃洩露出去。但這個試探性的行為放在宣傳官身上,卻莫名地添了幾分別的意味,很容易讓心志不堅定的人將註意力轉移到他因為向前探身而繃得愈發明顯的腰臀曲線,以及他那張俊美惑人的臉上。

宣傳官無辜地側過臉,柔軟的奶金色鬢發劃過線條姣好的臉頰,停留在透著蠱惑意味的眼角淚痣下:“居然有人在我這個國際大明星面前,只顧著埋頭玩手機?”

雪名陣輕嘆著擡起頭:“我的網友依然沒回消息。”

往常在他發正事時,對方總會短暫地搭理他一下,但這次他將前往馬薩諸塞州的計劃發了過去,對方卻依舊杳無音訊。

“是吵架了嗎?”宣傳官順勢往雪名陣的手機上看。

受偽裝的影響,他所看見的聊天記錄只有短短三句,都是雪名陣發的:

【睡了嗎?】

【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好好保重身體,記得多喝熱水哦!】

“……”一套舔狗加直男組合拳,屬實將宣傳官的臉幹僵了。再看某個毫無話術技巧、只會反向瘋狂沖刺的新同伴,居然已經自律地將手機放下,拿起飛機分發的空調毯裹住自己,安心地開始睡覺。

飛機中的燈光暗了下來,是冷血回座位時,順帶幫同伴們調的。

大家陸續拿出毯子開始休息,宣傳官也僵硬地坐了回去,抱起自己的小毛毯,試圖入眠。

三分鐘後。

宣傳官猛然睜開眼。

雪名陣你睡了嗎,他完全睡不著!

·

就像給一位數學家看小學生錯題集,天生便在社交領域游刃有餘的宣傳官因為雪名陣的短信三連一晚都沒睡好覺。

等他好不容易入眠時,飛機已經抵達目的地。信天翁精力充沛地探來橘金色的腦袋:“醒——宣傳官,你昨晚刷手機了?怎麽滿眼都是血絲?”

宣傳官:“……”

沒刷手機,但勝似刷了。

一整晚,雪名陣的短信三連都在他眼前晃蕩。入眠後更是不依不饒地鉆進夢境,變成一面巨大的Imax電影屏幕,在被固定於正中間座位上的他面前重覆播放。

鋼琴師站在前方催促眾人盡快下機,宣傳官抹了把臉,還是優先把註意力放在當下的任務上:“走吧,我帶大家去酒店安頓。”

…………

為了遮掩倦容,宣傳官不得不在抵達酒店後多耽誤了五分鐘。等眾人按照計劃抵達婚禮現場,穿著常服的新郎新娘已經站在臺上,在按照司儀的指示熟悉流程。

這是一座古老的教堂。

聖潔的天使像沐浴著彩色玻璃投入的光,整間大堂伴隨著管風琴響顯得更加恢弘神聖。

雪名陣在教堂門外站了數秒,才在蘇格蘭的提醒下踏入門中。進門就摘下墨鏡的宣傳官早已被認出他的粉絲們團團圍住。

負責布置現場的工作人員無奈地把雪名陣等人帶到一邊:“現場能派的的活計都已經分派完了,要不,你們幫忙吹氣球吧?婚禮現場,氣球總是不夠用的。”

能承辦大人物子女的婚宴,工作人員的工作能力也是百裏挑一。

金發碧眼的工作人員張嘴便是一口流利的日語,將眾人往休息室引:“本來布置現場應該是我們這邊全權負責,但新郎新娘的朋友們非說熟人動手才更能表達對新人的祝福——對了,休息室裏還有一對小情侶,好像是女方家長親友家的孩子。”

休息室的大門打開,少女好聽的聲音帶著抱怨傳出來:“能不能不要在婚禮現場聊命案啊,新一!尤其是以氣球做兇器的命案。我們現在就坐在一堆氣球中間誒,很毛骨悚然的啦!”

“哈哈哈,抱歉抱歉。”坐在小板凳上的短發男生擡起頭,“誒?又來人了。是來幫忙吹氣球的嗎?”

工藤新一敏銳的視線掃向門口,被人群中鶴立雞群的雪名陣震了一下:“——好高。看起來不是混血……你是運動員嗎?”

之前為了方便搬運冰櫃,雪名陣將白襯衫最上方的紐扣解開兩顆,袖口卷起兩道。

結實鼓脹的胸肌和肌肉線條清晰有力的手臂自布料下露出一部分,透著極具爆發力的力量感,的確很符合運動員的形象。

雪名陣思索片刻:“不,但我之前的確會時常鍛煉。我負責的一些員工為了躲避工作,有時候會逃到南美土著聚落,或者西伯利亞山區。為了抓他們回來,我必須經常出差,做一些叢林探險、或者攀爬無人山之類的極限運動。”

工藤新一:“……”

……不對吧,這不對吧!什麽員工會為了躲避工作逃去南美無人山啊!?

他手裏的氣球頓時放下了,剛想試著從面前的這群男人口中套出更多信息,禮堂的方向忽然遙遙傳來一陣尖叫:“切西瓦!!來人,快來人啊——”

切西瓦?這不是本場婚禮的新郎嗎?!工藤新一立即從小板凳上蹦起來,顧不得面前這群可疑的男人,直沖向禮堂。

休息室內的眾人也僵硬了一陣,緊跟著第二個沖出去的居然是滿臉寫著“我很虛弱”的外科醫生:“新郎出事了?!”

他啞著嗓音邊跑邊問:“在哪?我是醫生!!”

“……”雪名陣忍不住扭頭詢問身邊的信天翁:“外科醫生一直是這樣的嗎?沖在救死扶傷的第一線?”

信天翁抽了下嘴角:“你想多了,純粹是擔心新郎死了,明天的婚禮辦不成,見不到澤田弘樹而已……”

…………

為了中也的禮物,旗會的確付出了很多。

在警察到來前,外科醫生以前所未有的熱心,進行了無償的緊急救援,宣傳官幾個更是主動站出來查案的查案,維持秩序的維持秩序。

等到所有調查結束,眾人回歸酒店,幾乎沒人有心思閑聊,統統精疲力盡地往套房客廳的沙發區一倒。

信天翁兩眼發直:“新郎是被救回來了,可現在根本下不了床。他們商量將婚禮延期一周……可惡啊!!那個麻子臉!!當時他被那什麽工藤新一指認出來時,我就該沖上去把他爆揍一頓——”

“那又有什麽用?”冷血面無表情地說,“就算把兇手當場殺死,婚禮也沒法提前了。”

宣傳官苦笑:“這就麻煩了啊……原本只計劃出國一天半,就算被森首領發覺,也能勉強推托是‘臨時收到朋友的婚禮邀請,反正手頭上沒任務,幹脆跟著朋友的飛機去美國放松放松’,但現在要在國外足足等待一個禮拜……森首領一聽就會懷疑我們的意圖的吧?什麽婚禮值得我們等待得如此有耐心?”

他作為國際影星倒沒什麽問題,哪怕在國外留上半年都能說是“為了工作”。可冷血他們幾個就有點麻煩了,不管想什麽理由都不太可能打消首領的疑心。

鋼琴家有些懊惱:“我該在離開前安排人偽裝成我們,每天設法露個面的。”

雪名陣聞聲擡起頭,猶豫片刻後拿起手機:“不然,讓我來試試?”

他閑極無聊時,曾經把A地圖的道具卡到f地圖,既然如此,怎麽就不能把稻草堆從美利堅卡到橫濱呢?

雪名陣放出稻草堆:“誰想來試——”

“啊——”

刺耳的尖叫從天而墜。

雪名陣深灰色的瞳孔微縮,幾乎條件反射地對著手機屏幕一甩再一收,稻草堆再度被卡進套房時,從裏面吐出一個算得上眼熟的人。

“這——不是新娘嘛?!”信天翁跟沙發墊紮屁股似的跳起來,驚愕地沖去晃醒還穿著同一套常服的短發女子。剛將驚恐醒來的新娘安撫下來,套房外驟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先生?雪名先生!你們在不在?”工藤新一焦急的喊聲隔著門板悶悶地傳進來,“剛剛我才想到一個細節,婚禮中很有可能有人要殺新娘,就在這間套房的上一層——”

“……”信天翁有氣無力地去把門打開了。

工藤新一急忙躥進屋裏,剛想催促他們設法救援,就見從禮堂消失不見的新娘正好端端地站在套房客廳裏,雖然有些驚魂未定,但明顯毫發無傷。

工藤新一:“?”

信天翁轉回頭,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沖著新娘叉著腰說:“你們怎麽回事啊?!辦個婚禮,怎麽前腳有人要殺新郎,後腳又有人要殺新娘,你們給我反省一下啊餵!知道給我們造成多大麻煩了嗎?!”

工藤新一也瞳孔地震:

你們怎麽回事啊,前腳說員工為了躲避工作會逃去南美無人山,後腳套房客廳的正中央就放了一個一米八幾、剛巧足以放置一人屍體的冰櫃。你們也給我反省一下啊餵!哪個正常客人入住酒店自帶冰櫃,還寧可連拖三條接線板,也要把冰櫃不偏不倚地放在客廳的正中央?!

沈默坐在一旁的冷血搓了搓手指,露出幾分猶豫的神色。

他想了又想,還是小聲道:“真照這麽算,我在禮堂裏至少感受到了五六道殺氣。該不會,還有人想殺新郎新娘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要他們當七天的保鏢,保護這對新郎新娘吧?

黑手黨·信天翁的臉上戴上了痛苦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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